我叫张司晨,这名字是爷爷取的。
爷爷说,晨乃一日之始,司晨者,可迎曙光、破黑暗,是为希望与光明的守望。
我曾好奇地问爷爷,为何对我寄予如此厚望。
爷爷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,目光深远,却并未多言。
那时的我,还不懂这名字背后可能蕴含的深意,只知道这是爷爷对我满满的爱与期许。
我的爷爷叫张景伸,是村里颇有名气的风水师。
在我儿时的记忆里,爷爷总是一袭青布长衫,手持罗盘,身姿挺拔,眼神坚定而深邃,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山川河流、阴阳乾坤。
他为人和善,村民们对他敬重有加,哪家要动土建房、婚丧嫁娶,都会请爷爷去看看风水,定个良辰吉日。
而我,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爷爷身后,看着他摆弄那些罗盘、卦象,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。
爷爷有一位老友,名叫姜服,是白派先生。
他们二人常常在一起探讨风水玄学,品茶论道。
然而,一次关于一处宅基地风水布局的见解分歧,让这两位老友产生了激烈的矛盾。
那是一场罕见的争执,两人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。
爷爷认为应遵循传统风水格局,以山水形势为要;而姜服先生则提出了一种更为创新、融合了多派理念的布局方式。
从那以后,他们之间便有了隔阂,见面时也只是微微点头,不再像从前那般畅所欲言。
在我十岁那年,爷爷去为邻村的一位富户勘探新宅风水。
那是一片位于山脚下的土地,周围绿树成荫,溪流潺潺,看似风水极佳。
爷爷在那片土地上仔细勘查了一整天,时而皱眉沉思,时而蹲下用手触摸土地,罗盘在他手中不停地转动,指针指向各个神秘的方位。
待爷爷傍晚回到家中时,他的脸色略显苍白,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迷茫。
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嬉笑玩耍,只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,一言不发。
父亲张潜,是个朴实的瓦匠,他对玄学之事虽不太懂,但看到爷爷这般模样,也关切地走上前去询问。
爷爷只是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
然而,就在那个夜晚,爷爷突然病倒了。
他躺在床上,身体滚烫,口中不时喃喃自语,可我和父亲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。
父亲急忙去请村里的郎中,可郎中来了之后,也是摇头叹息,说爷爷的病症极为怪异,他无能为力。
在那个漆黑的夜晚,爷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我紧紧握着他的手,泪水不停地流下来,可爷爷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。
爷爷的离世,让我和父亲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。
父亲原本就不善言辞,自爷爷去世后,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每日只是埋头做着瓦匠的活计,试图用忙碌来忘却这份伤痛。
而我,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甘。
我不明白,爷爷为何在勘探完风水后就突然病倒离世,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?
随着爷爷的离去,家里的日子变得越发艰难。
父亲作为瓦匠,收入微薄,只能勉强维持家用。
而我,在学校里也时常受到一些调皮孩子的欺负。
他们嘲笑我是“风水佬的孙子”,说我家都是些装神弄鬼的骗子。
我每次都愤怒地与他们争辩,可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嘲笑与捉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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