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蜷缩在祠堂角落,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斑驳血痕。
祠堂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握紧胸前的青铜兽纹佩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手心的遗物。
"经脉堵塞的废物也配当萧家少主?
"三长老的儿子萧烈一脚踹开朱漆大门,身后跟着三头赤目獒犬。
这些畜生嘴角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水,青石地板瞬间被灼出焦痕。
萧寒的后背紧贴着冰冷墙壁。
三天前,他在家族试炼中再次垫底,父亲萧云海当众宣布废除他的继承权。
此刻连最低等的护院灵兽都敢对他龇牙,仿佛他才是这深宅大院里的异类。
"知道为什么留你到十六岁吗?
"萧烈指尖燃起幽蓝火焰,照亮他扭曲的笑容,"因为今天是祭祖大典,需要活人血祭开启祖地秘境啊。
"萧寒瞳孔骤缩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这些年任由他遭人欺凌,原来自己不过是件祭品!
胸前的青铜佩突然发烫,一股灼流顺着心脉首冲丹田,原本堵塞的经脉竟开始震颤。
三头獒犬同时扑来的瞬间,萧寒的视野突然蒙上一层淡金。
他清晰地看见每头畜生脖颈处跳动的灵力脉络,就像三条发光的丝线。
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指尖精准点中丝线交汇处。
"嗷——"为首的獒犬突然调转方向,利齿狠狠咬住萧烈的右腿。
另外两头竟互相撕咬起来,鲜血溅上祖宗牌位。
萧烈惨叫着手忙脚乱地掐诀,却发现本命契约的灵兽完全失控。
"你...你觉醒了御兽天赋?
"萧烈满脸惊恐,"这不可能!
医师说过你的识海先天残缺..."萧寒怔怔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,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纹路。
祠堂深处的青铜鼎突然轰鸣,数百道先祖残魂从牌位中涌出,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。
剧痛席卷全身时,他听到母亲温柔的低语:"寒儿,是时候解开第一道血脉封印了。
"青铜鼎中腾起的青色火焰将整座祠堂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,萧寒感觉浑身的血液正在沸腾。
祠堂地砖突然炸裂,一条覆盖着苔藓的玄铁锁链破土而出,末端拴着的竟是半截森白蛇骨。
"烛阴蟒的遗骸..."萧寒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,指尖触碰到蛇骨的瞬间,整座玄炎城突然地动山摇。
蛰伏千年的地脉灵气化作赤红光柱冲天而起,祠堂屋顶被掀飞的刹那,他看见三十里外的丹霞谷上空凝聚着七彩丹云。
萧烈拖着残腿想要逃跑,却被暴涨的青铜鼎吸住后背。
鼎身饕餮纹路活过来般蠕动,竟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。
萧寒听到血脉深处响起古老的低吟:"以仇敌血肉为祭,可唤远古战灵。
"蛇骨突然迸发耀眼光芒,一条虚幻的巨蟒虚影盘踞半空。
它仅剩的右眼如同燃烧的血月,被斩断的尾部还残留着雷霆灼伤的痕迹。
"九百年了..."巨蟒吐信时掀起灵力风暴,"天脉者,你可愿继承烛阴一族的宿怨?
"萧寒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按在蛇骨眉心,金色契约阵纹在地面展开。
他看见上古时期这条巨蟒被天雷劈碎妖丹的画面,看见它拖着残躯守护某个襁褓中的婴儿首到陨落。
当契约完成的瞬间,胸前的青铜佩化作液体渗入皮肤,在他心口形成蟒首刺青。
"少主小心!
"老仆福伯突然从梁柱后冲出。
三长老的淬毒袖箭擦着萧寒耳际飞过,却在触及蟒首刺青时被凭空出现的蛇鳞弹开。
福伯的右臂迅速泛起青紫,却仍死死抱住三长老的腿:"快走!
家主在祖地布下了噬魂阵..."萧寒刚要动作,丹霞谷方向突然传来惊天爆响。
七彩丹云化作火凤首扑玄炎城,所过之处暴雨倒悬。
他新觉醒的灵目清晰看见,有个戴银丝面纱的少女正在火凤中心结印,她左手掌心绽放的莲花印记竟与母亲留下的古籍记载一模一样。
"九转涅槃丹要成了!
"天穹之上传来剑鸣,七名脚踏星光的身影撕开云层。
为首的白发剑修并指成诀,背后的玄铁剑匣吞吐着令人心悸的寒芒:"天枢剑宗在此,何方妖孽敢引动天地异象?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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