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尔滨的冬天像一把淬毒的银刀，刀刃上凝结着零下三十度的月光。
林初雪跪在兆麟公园的冰面上，雕刻刀在掌心硌出深红印痕。
参赛作品《雪精灵》的翅膀始终雕不出轻盈感，她泄愤似的戳向冰面，却听见身后传来冰晶碎裂的清脆声响。
"关节要像握情人那样温柔。
"俄式腔调裹着松针气息笼罩下来。
少年苍白的手突然覆上她冻红的手背，翡翠色瞳孔在围巾上方闪烁，"冰是有记忆的，你太用力会吓到它。
"林初雪感觉呼吸被冻在喉间。
教导主任说过今天会有俄罗斯转校生来参观冰雕社，却没说过他美得像是从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里走出来的幻影。
伊万·沃尔科夫抽走她的雕刻刀，随手掰断垂落的冰棱。
碎冰在他掌心起舞，三分钟后，一朵带着露珠的冰玫瑰盛开在少女僵硬的指间。
"见面礼。
"他睫毛上的冰晶随呼吸颤动，耳后隐约有淡青色纹路在围巾下蜿蜒。
林初雪伸手要碰，却被突然涌来的人群冲散。
教导主任的大嗓门震落树梢积雪："伊万同学将加入冰雕社！
"深夜十一点的美术教室，月光在冰雕上流淌成银河。
林初雪蹑手蹑脚推开门，却看见伊万赤裸上身站在月光里。
他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，指尖正涌出冰蓝色晶簇，那些晶体在空中凝结成荆棘缠绕的冰棺。
当冰晶顺着血管爬上锁骨时，他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。
"谁？
"刻刀裹挟寒气擦过林初雪耳畔，血珠溅在冰棺表面竟腾起血色蒸汽。
伊万将她按在冰棺上，瞳孔漫上猩红："看到不该看的，要付出代价。
"他的獠牙刺破少女脖颈的瞬间，窗外突然响起乌鸦嘶鸣，冰棺表面诡异地绽开血色蔷薇。
**2**圣索菲亚教堂的穹顶落满陈年积雪，彩色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铺成通往地狱的星河。
林初雪踩着伊万的脚印追到地下室，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——数百支冰玫瑰在烛火中燃烧，冰棱折射的光斑如受困的极光在他银发间流转。
"罗曼诺夫家族有个诅咒。
"伊万扯开高领毛衣，颈间血管里流淌着冰蓝色荧光，"我们的血会逐渐结晶，二十岁生日那天的月光..."他突然将林初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那里传来机械钟表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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