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时分,繁茂的树林一片清净,初升的太阳洒在树叶上,照得露水珠晶莹剔透,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斜射在草地上,蒸腾起丝丝雾气,而林中传来的几声鸟叫声,反倒平添了一份别样的宁静感。
突然,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树叶抖动,接着传来“簌簌…簌簌…沙沙…沙…”的声音,打破了清晨的这份宁静。
只见灌木丛一阵乱晃,从中钻出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身着黑灰色粗布短衫,黑黑的脸蛋、胖壮的身材,身手却异常矫健。
他钻出来后,西处打眼一看,立刻朝反方向奔去,“嗖”的一声又没入另一个草丛中不见了。
过了不到两三息的功夫,从之前黑胖少年钻出来的树丛中又跳出一个少年,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,足足比胖男孩高了一头多,却瘦得出奇,比那竹竿也不遑多让,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。
高个少年一跳出来便西处踅摸,却寻不见黑胖少年的踪影,他抖了抖身上的树叶,一时间没了追踪方向。
他眼珠一转,略一思索,扯着嗓子便大喊道:“铁牛,我看见你了,快出来吧,你输了!”
喊完之后,他眼珠子滴溜溜朝周围来回瞟着,可等了好一会儿,也不见有人回复他,更不见其口中所说的“铁牛”出来。
高个少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,迅速扯开油纸,原来其中装着一个烤的金黄的大鸡腿,拿出来时还滴着油,高个男孩一抽鼻子,焦香扑鼻,馋得他不禁舔了舔流在手上的油,砸吧砸吧嘴道:“俺爹给俺烤的这大鸡腿,铁牛你要是不吃就算了,我自己都吃了罢,可惜可惜哟!”。
终于,在高个少年右后方约三丈远的灌木丛中,黑胖少年再也忍不住,大叫着跳了出来:“张猛,你别吃独食,快分我一半!”
边叫边迅速冲向高个少年的方向,而他嘴边流出的口水好像都跟不上他的速度,在空中滑成了一道闪亮的曲线。
张猛一见右后方有了动静,眼皮一抬,迅速转身大笑道:“哈哈,铁牛你输了,可逮着你了!”
并迅速把手中的鸡腿迅速塞回纸包,最终在铁牛刚要抓住鸡腿的时候包好,又揣回到胸前的口袋中。
铁牛一愣,方知中了张猛的计,不由得大骂:“张猛你个瘦竹竿子,吃多少鸡腿也长不了肉,你快拿出来!”
说着就朝张猛胸前抓去。
张猛一看,急忙后撤两步避开了铁牛探来的手,捂着胸前口袋说道:“铁牛,你别说没用的,就说你输没输吧,你要是承认你输了,我就把鸡腿分你一半…一多半。”
“唉,”铁牛无奈叹了口气,收回手来摸了摸鼻子,盯着张猛胸前的口袋说道:“好吧好吧,看在鸡腿的份上,算是着了你小子的道,我输了我输了,快分我鸡腿!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我今天我可是赢了你了,得嘞,鸡腿分你。”
说着张猛掏出油纸包拿出大鸡腿,看着眼睛都首了的铁牛说:“想吃前面还是后面?”
铁牛眼也不眨的说:“后面后面,肉多。”
张猛笑着骂道:“你个饿死鬼,就知道吃!”
只见他用力一扯,把鸡腿扯成两半,把肉多的后面一半递给铁牛,铁牛急不可待地接过张猛递来的鸡腿,大口大口咬了起来。
张猛拿出来的烤鸡腿焦香扑鼻,外皮酥软、汁水西溢,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。
“要不是我家老头子给我弟补身体,杀了那只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,也便宜不了你小子。
哎,你慢点啊,别再噎着你...”张猛手里的鸡腿还没咬上几口,铁牛就己经把手中的一大半鸡腿吃的精光,连鸡腿骨上的肉渣也啃的不剩分毫。
吃完鸡腿的铁牛好像还不满足,嘴里嗦着连骨头皮都快掉了的鸡腿骨,斜眼盯着张猛手中的另一半,喉咙忍不住吞咽了好几下。
铁牛这副样子,看得张猛好气又好笑,“得,这一半也给你吧,真服了你了,也不知道张叔怎么养的起你这只黑野猪的。”
说罢又从口袋中掏出两个黄米饼,扔给铁牛一个:“别光吃鸡腿,这还有烧饼呢。”
“好小子,有烧饼不早给我。”
铁牛似是看到金子一般,两眼放光,拿着烧饼就着鸡腿大口啃食起来。
“对了,把那油纸包给我。”
说着,铁牛揭过张猛递过来的油纸,展开后用烧饼使劲抹着上面的鸡油,生怕浪费了一点。
不一会儿,两人就把手中的吃食吃完,后仰着躺在草地上。
铁牛摸摸肚子似是仍不满足。
张猛自然知道他的饭量,把口袋拽到另一边,“别想了,剩下的是留给小牧的,要不是他说不吃鸡腿,你连鸡腿都吃不上那么多。”
说着随手从草地中折了两根草枝,递给铁牛一根,两人叼在嘴里悠闲悠闲的翘着腿,消化刚才吃掉的食物。
铁牛笑着说:“嗨,知道了知道了,我也吃的差不多了,最近我得少吃点,我家老头子天天念叨我吃得多养不起,我都快头疼死了,咱们快去桥边吧,和小牧约定的时间要到了,别让他等急了。”
张猛抬起头看看日头,点头道:“走吧,找小牧去。”
说罢,二人起身朝村北头走去。
这二人哼着小曲儿,有说有笑,一会追赶彩蝶,一会儿找寻扁形石头打水漂,酒足饭饱,又有好友作陪,别提多开心了。
王铁牛、张猛正是卧龙村三人小团伙其中的二人,而他们口中所说的“小牧”则是团伙中的另一人--林牧。
林牧、王铁牛、张猛,三个小伙伴年岁相仿,自幼一起长大、一起玩耍,虽然才不过十五岁,却成了交情过硬的好朋友,不是亲兄弟,胜似亲兄弟。
其中林牧出生的日子靠后,年纪算起来最小,可这家伙天然有股孩子头的劲儿,也是三人中最有主心骨的,俨然是小团伙的“头目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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